假期这东西,总是那么矛盾。你说它长吧,小学生们都已经背着书包,一脸不情愿地回学校报道了。你说它短吧,也确实是一眨眼的功夫,就仿佛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。当然,“一眨眼就过去了”这种话,放哪儿都适用,咱就不多提了。
寒假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过去了,就像我人生中第一次坐飞机的经历,只留下些许回忆。坐飞机的次数不多,掐指一算也就三次。第一次太小,记忆模糊,只记得在机场被人抢了东西,连飞机啥样都没看清。第二次是去年,和同学一起,算是凑了个热闹。而这第三次,嘿,我一个人,算是真正体验了一把独自飞行的滋味。
一切顺利,从拿登机牌到走到A区国内候机口(管它叫啥,反正就是那个要排队检查身体的地方),我算是轻车熟路。大屏幕上滚动的提示,“禁止携带火柴、打火机、锂电池”啥的,我看了一眼就笑了。这电池还分锂电池、锌电池的吗?难道锌电池就能带上飞机,锂电池就得留下来守家?
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,手上提的1.25L果粒橙突然提醒我它的存在。我这才想起来,《人在囧途》里王宝强在机场一口气干掉那罐“奶”的画面。得了,我还是别在这儿现眼了,赶紧退出队伍,找个角落慢慢享用这瓶橙汁。这一喝不要紧,包包里还有一瓶呢!干脆,连包包一起托运了,省心。
托运完,一看时间还早,我就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休息。这时候,一位长相还算标致的女孩走了过来,对着我就是一顿比划,脸上还挂着笑容。然后她把手上的聋哑证明给我看,意思是要我给她十块钱。嘿,这套路,够黑的!机场人流量这么大,她这要个十块,一个月下来,收入可能比某些机场员工还高呢!
我正在犹豫呢,她又从口袋里掏出四个钥匙扣,说是作为交换。我看那钥匙扣还算精致,心想,十块钱买个钥匙扣,也算值了。于是我给了她十块钱,她那张聋哑证明后面还写着“祝好人永远平安”呢,连指了五六秒的“谢谢”,直到我点点头,她才满意地走到旁边去“问”别人。结果别人都不理她,哈哈,看来我还是挺有面子的嘛!
终于,轮到我安检了。一番折腾后,飞机延误了半个小时才起飞。不过,这并不影响我欣赏窗外的美景。
白云机场刚下过雨,加上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多,地面上一片阴暗。飞机“呜”地一声起飞后,我看到了与上次夜间飞行完全不同的场景——那是一片美得让人心醉的云海!
起飞前外面还很阴暗,舱内得靠灯光才能看清。但刚往上升了一会儿,周围就全是云了,白茫茫的一片,亮得刺眼。我只好收回目光,看向舱内。飞机内部的黄色灯光在这白亮的光下完全失去了光彩,甚至让我觉得舱内还有点暗。不过飞机上的灯一盏都没少,都亮着呢!
我突然想到了一个词——雪盲。据说在南极,到处都是冰,反射着强烈的白光。你要是往周围看,只会看到白茫茫一片。瞳孔在强光的刺激下不断收缩,减少曝光量。然后当你出现在光线较为“正常”的地方时,会感觉眼前事物很暗。我猜想,轻度的“雪盲”也许就像假性近视,瞳孔暂时不能放松,所以就感觉眼前一片黑。至于重度的嘛,就不用我多说了吧!
不过这些都是猜测,不足为据。只是我第一次觉得水雾反射(或者说是折射)光的能力也这么强!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身子一轻,眼前的亮光减少了不少。我往下看去,就像电视里的仙境一样。一大片望不到边的白云,密布且平整。注意啊,是看得见的平整,不是抬头看天时的那种模糊一片。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“云海”了吧!但这应该还没到平流层呢,因为我往上看,“不远”的地方还有云呢,和下面的一样密布且平整。很远很远处,是一抹蓝色。
小时候老师总告诉我们,天空是蓝色的。但我分明看到,这天空是白色的。也许是四川的气候原因吧!虽然每次做类似“( )天空”这样的填空题时,我都会毫不犹豫地写上“蓝蓝的”,但心底里却有些怀疑。如今,我终于看到了所谓的“蓝蓝的天空”了!
平流层在白天永远都是阳光明媚吧?阳光从飞机的另一侧射过来,刚好让我能清楚地看到下面的事物。这么大个人了,我竟然也跟小时候一样,脑袋里想着那句老土的“天上的云就像棉花糖一样”。金色的阳光照耀在上面,反射出一点淡淡的金色。而那云也不似先前那层那样“平”,而是像山峰一样“峰峦起伏”,或者说像山路一样“坑坑洼洼”、“崎岖不平”。在金色的装扮下,煞是好看!
这时候,1.25L果粒橙的效果显现了,但我还想再看会儿,就忍住了。刚好乘务员开始赠送饮料,轮到我时,我脑子一抽,说了声:“橙汁!”然后乘务员就给我倒了满满一杯橙汁。我看着那杯橙汁,马上就忍不住起身上厕所了。
再回到座位往外看时,外面的景色依然很美。庆幸自己选了靠窗的位置啊!这时却发现在那云层之上,有一阵阵的看起来像是黑色的气流飘过……也许不是飘过,是飞机太快了。那气流就像一根长长的丝带,带着若有若无的黑色,很快地飘过,一缕又一缕。有的还离飞机很近,瞬间消失在窗外。也不知道是我看久了亮光眼花了,还是真的有。
前面那人还有机舱里部分人已经受不了这亮光,把窗门拉下,关上了。机舱内暗了不少。其实老早就感觉脸上烫烫的,而且看那两个空姐也是,透过脸上的妆可以看到她们的脸红红的。要么是舱内气压不够,要么就是氧气浓度偏低。反正大家都开始打瞌睡了,后来我自己也渐渐有了困意,也就睡着了。
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直到飞机降落,降落时又看到了那种一层云下一层云上的场景。也许下面那层不是云,只是雾吧!下落时天色已暗,但还是能感觉得到外面射进来的白色亮光,比舱内的灯光亮得多。
着陆时六点左右,下面天色已晚。这次飞行经历,就像一场梦一样。不过,梦中的那片云海,却让我久久难以忘怀。